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壁外調查開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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壁外調查開始

時間是一個神奇的東西,無論發生什麽,它總是緩慢地流動著,不容置喙。

就好像庫謝爾現在的感受一樣。

時間好像流動得很快,從黑夜到白天好像是一眨眼的事情,距離壁外調查倒計時清零越來越近。時間也好像在一瞬間靜止,伴隨巨大的轟鳴聲墻壁大門緩緩上升,策馬奔騰中只需擡頭向上看去,原本四方的天空剎那間開闊起來。藍天、草地、微風與寬闊一望無際的大地構成了墻壁外的世界,天上的飛鳥對這一切卻好像見怪不怪,始終悠哉地揮動翅膀。

“註意力集中。” 利威爾在一旁提醒。

的確,這一切都與庫謝爾無關。他們的小隊雖然跟隨大部隊一起離開Rose之墻,可只會圍繞墻壁行軍大半圈,隨後在接到“緊急軍令”的情況下被勒令返回墻內,在靠近墻壁的郊區為了方便行動脫下立體機動裝置,留在原地待命。這一切的借口看起來似乎有些牽強,但正需要這樣才能激發出萊納與貝爾托特的疑心,成為他們主動暴露身份的鋪墊。

庫謝爾被提醒後頓時回過神來。明明只在墻壁內生活過不到幾個月時間,在離開它的時候始終會被毫無束縛的自由包圍與震撼,讓人心馳神往。庫謝爾與利威爾對視,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分隊尾部帶著兜帽的身影上。這次行動埃爾文要求每一位成員都用帽子遮住大半臉頰,只露出雙眼。不難猜測是為了更方便埃爾文隱藏身份隱秘出行。

庫謝爾本以為自己能夠保持冷靜,可她的手心還是不受控制地出汗,她只能更加緊握住韁繩控制馬匹。呼吸聲、心跳聲與馬蹄聲此起彼伏,隊形四散後信號彈好似從平地升起的煙火,在空中匯合成為新的起點。一切正有條不紊地進行,直到遠處傳來突兀的紅色,緊接著紅色如潮水湧來。庫謝爾的小隊由萊納作為信號員,正當準備發射紅色的信號彈時,一位神情肅穆的士兵從遠處緩慢靠近。

“發生緊急情況,埃爾文團長決定你們分隊成為特別作戰班,執行特別任務。”

“了解。” 利威爾如同往常一樣,無條件相信並執行埃爾文的命令。104期士兵們所在的分隊立刻調轉方向不再前行,繞道返回墻壁附近。側門升起,一行人馬在Rose之墻南區的建築內脫下立體機動裝置,全體待命,只有長官們始終裝備立體機動裝置。

一切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。

庫謝爾站在建築外的空地上與米克一同巡視四周,她用餘光透過玻璃關註著建築內萊納與貝爾托特的行動,偶爾也會停留在一旁的米克身上。為了行動萬無一失,這次作戰的真正計劃只有庫謝爾、利威爾與埃爾文三人知曉。

“你聞起來快要燒焦了。” 米克的聲音傳來。

“什麽?” 庫謝爾有些不明所以。

“放輕松,你這樣心事重重對執行作戰計劃來說沒有任何好處。” 米克望著遠方仔細觀察著,好像這只是無關緊要的閑聊。

“謝謝,我只是被脫離大部隊單獨執行任務給嚇到了。” 庫謝爾隨口找了個看起來合理的借口。

建築內,萊納與貝爾托特正在和其他人分析這次特別行動的詭異之處,比如士兵們被收走的立體機動裝置,順便註意到表情格外嚴肅的尤彌爾。以往這種時候尤彌爾會當仁不讓地說幾句“關你屁事”的閑話,可現在的她好像什麽都沒聽見一樣直勾勾盯著希斯托利亞。直到希斯托利亞輕聲提醒,尤彌爾才不鹹不淡地回覆。

“管好你自己就夠了。”

萊納碰了一鼻子灰,貝爾托特在一旁打圓場。薩沙和科尼迅速扯開話題,談起了自己的村莊以及希望前去看望一番的願望,順便還開始調侃上次讓的母親來看望時候的趣事,三人就此開始毫無邏輯的爭吵。這一切成功轉移了所有人的註意力。就在這時候,萊納裝作不經意間提起。

“除了艾倫和三笠,好像大家都在。愛爾敏,你沒有跟他們在一起嗎?”

愛爾敏的肩膀輕輕顫抖了一下,他保持著和平常一樣的友好態度為萊納解答。

“艾倫好像跟隨韓吉班前往墻壁外了,你知道的,韓吉分隊長一直對艾倫的巨人化很感興趣。”

“別管艾倫了,我真的很想回村莊看看我媽。她一定會被嚇一大跳的!”科尼湊過來打斷對話。“反正艾倫的任務跟我們沒啥關系。”

話音剛落,米克與納納巴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出現在眾人面前。

“Rose墻壁內出現巨人!來不及穿裝備了,所有人騎上馬跟我們一起到周圍的村莊疏散周圍居民。利威爾兵長與庫謝爾負責應對靠近的巨人為你們開路,動起來!”

科尼是最先動起來的,他的情緒過於激動甚至在平地都差點摔倒,讓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才避免他狼狽摔跤。薩沙從沒動作這麽快過,轉眼間就已經騎在馬上等待和大家一起出發。所有人都帶著些兵荒馬亂,他們迅速整裝待發後離開建築分散到四周,最終漸行漸遠。

平地對於立體機動裝置的限制太大,利威爾與庫謝爾等待著巨人們靠近建築後這才會選擇動身討伐他們,埃爾文也在此刻摘下了兜帽,從建築角落裏出現與兩人並排站在房頂。

“庫謝爾,最近的這幾只巨人交給你。利威爾,你在旁邊協助。”埃爾文下達命令,庫謝爾知道,這是要她實戰練手的意思。

四周沒有立體機動裝置固定的地方。庫謝爾冷靜判斷,抽出刀刃後察覺到心跳前所未有的快。找到一只背對她的巨人後扣動扳機,彎鉤紮進巨人皮肉裏帶動庫謝爾靠近,切下後頸的瞬間庫謝爾就重新收回彎鉤,再次發射到與它相鄰的巨人雙眼中。庫謝爾直直向那頭巨人面前沖去,巨人伸手捉住庫謝爾的右腳,在那個瞬間,她的心跳停滯了。

但下一秒,巨人的手指被整根切段,庫謝爾順著它碩大的手臂奔跑到肩膀,彎鉤發射落在一旁的墻壁裏,噴射的瓦斯讓庫謝爾從巨人的後頸經過帶走了它那塊皮肉。兩頭最近的巨人轟然倒地,庫謝爾的臉頰被巨人溫熱的血液浸潤,她掛在墻壁上吐出一口氣後發覺心跳平覆,緊張感全然消失。她沒空關註利威爾在做什麽,三頭巨人聚在一起再次靠近不給她思考的瞬間。幾秒鐘後庫謝爾再次出發,她故技重施地將巨人的身體當作固定物施展立體機動裝置,巨人們再次被她輕而易舉討伐。當庫謝爾準備解決剩下的巨人時,埃爾文的聲音傳來。

“夠了,庫謝爾。吉克來了。”埃爾文提醒在場的所有人。“利威爾,周圍的巨人交給你清理。”

吉克,終於見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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